【聽那些女孩唱歌】平凡人的堅強——雪瑞兒.可洛Sheryl Cr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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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數1990年代的流行女歌手,雪瑞兒・可洛(Sheryl Crow)這個名字佔有相當重要的一席之地:一首輕鬆愉悅、活潑奔放的“All I Wanna Do”,在1993 到1995年間,囊括了無數的獎項、在街頭巷尾不斷傳唱,成為世代記憶不可或缺的一個環節。

本名雪瑞兒・蘇珊・可洛(Sheryl Suzanne Crow)的她,1962年2月11日生於密蘇里州一個中產階級家庭,母親是鋼琴教師、父親則是律師兼小號手;她從高中便活躍於運動、選美等各式各樣活動中,大學主修作曲,並開始涉足音樂界,畢業後擔任過一段時間的小學音樂老師,但同時也在自家打造錄音室從事創作,並開始在當地演唱,也透過音樂圈人引薦開始唱廣告歌,作品包括麥當勞和豐田汽車等;1987年到1989年間,雪瑞兒・可洛也曾和天王麥可・傑克森共同巡迴演出擔任合音,麥可的名曲“I Just Can't Stop Loving You”中也可以聽到她的聲音。此外,她也曾幫蒂娜・透納、唐・亨利、史提夫・汪德與貝琳達・克萊兒等天王天后級人物合聲,才華備受肯定。

在如此豐厚的背景下,她於1992年在史汀至製作人Hugh Padgham的協助下,開始錄製個人專輯,但後來卻認為製作不合意、失去原本的音樂面貌,因此中止發行計畫,卻也有些許母帶流出在歌迷間口耳相傳;後來,她與音樂人Kevin Gilbert交往,參與了他領軍的“Tuesday Music Club”,就此發展出她的首張處女專輯《週二夜俱樂部Tuesday Night Music Club》。

這張專輯被認為充滿了初生之犢的熱情與活力,融合搖滾、流行、民謠、嘻哈、鄉村等元素的流暢樂音之中,娓娓道來一個又一個各種中下階層的女性生活經驗,包括根據同名小說編寫的“Leaving Las Vegas”和“What I Can Do for You”中的妓女,還有“Run Baby Run”與“Can't Cry Anymore”的貧窮女子,以及傳唱千里、至今仍有很多人能朗朗上口的“All I Wanna Do”。這首歌曲描述一個失業的年輕女孩,星期二中午在酒吧裡遇見一個過了大半生卻一事無成的中年男子,唱出自己平生無大志,只想要生活有點樂子就好的心情告白;這首歌是她和樂團團員共同創作的,但也很像個人經驗,雪瑞兒.可洛也在某次上David Letterman的脫口秀節目時,隨口說這是自己經驗的呈現,導致了樂團團員不諒解、甚至解散。

All I Wanna Do”曲風輕快活潑,旋律悅耳,歌詞表面上迎合年輕人普遍玩樂至上的生活態度而大受歡迎,但事實上卻也批判了資本主義社會中各種階級的身份標籤區隔與虛偽的表象;這樣的創作理念也延續到雪瑞兒.可洛後續的許多作品中──描繪著中下階級、毫無資源平凡人的生活與種種思緒、辛酸;雖然飽含著觀察、自嘲、批判和省思,卻也不乏昂首期盼的希望與夢想。

《週二夜俱樂部Tuesday Night Music Club》這張專輯英美銷售達到七百萬張以上,得到無數獎項,包括1995年的三項葛萊美獎:年度唱片、最佳新人、最佳女性演唱等三個大獎。這使雪瑞兒・可洛立即躍登國際紅星之列,參與無數大型演唱會、和更多知名歌星包括Don Henley等人合作。

1996年,可洛發行了第二張同名專輯《Sheryl Crow》,為擺脫樂團解散的陰影,她自行擔綱製作人、並演出許多樂器,包括吉他、貝斯、鋼琴、多種管樂器等,並找來一些優秀的同伴,例如錄過 Throwing Muses 的女錄音師 Trina Shoemaker、曾製作過 Suzanne Vega 的 Mitchell Froom、身兼錄音師及製作人的 Tchad Blake等,以藍調搖滾為基調、加入許多聲音實驗,同時也使她高亢的歌聲更顯發揮;歌詞同樣以邊緣人物為主題,時而發洩、時而憂鬱、時而充滿人文關懷;首隻單曲“If It Makes You Happy”隨即走紅成為電台熱門歌曲,也再次為她帶來葛萊美最佳女性搖滾演唱、最佳搖滾專輯等殊榮。這張專輯在沃瑪超市(Wal-Mart)卻是禁止販售的,因為可洛在“Love Is a Good Thing”一曲中,指控沃瑪賣槍給孩童。

1997年,可洛擔綱演唱007系列電影《明日帝國》的主題曲“Tomorrow Never Dies”,再次得到葛萊美和金球獎的提名;此時她也和吉他天王艾瑞克.克萊普頓(Eric Clapton)傳出短暫緋聞,並使她經歷一段情緒崩潰的時期。1998發行的專輯《The Globe Sessions》首隻單曲“My Favorite Mistake”便被傳為是在描述與克萊普頓之間的這段情事。不過可洛本人卻否認了這種說法,並表示她很注重隱私,不會在媒體上談自己的戀情,面對樂迷時,只想專注在音樂上。這張專輯再次為她帶來最佳搖滾專輯。專輯中,她也翻唱了槍與玫瑰(Guns N' Roses)合唱團的名曲“Sweet Child o' Mine”,與另一首單曲“There Goes the Neighborhood”分別在1999年與2001年,兩度為她帶來葛萊美最佳女性搖滾演唱獎的獎項。

2002年的《呼朋引伴C'mon, C'mon》專輯,根據雪瑞兒・可洛自己的說法,是一張重現70與80年代經典搖滾原味的專輯,她也加碼邀請多位巨星級的人物參與合作,包括由獨立搖滾女將Liz Phair為明亮輕快、充滿夏日風情的首發單曲"Soak Up The Sun"合聲;老鷹合唱團主唱Don Henley在描述秘密不倫之戀的"It's So Easy"中與她抒情對唱;葛萊美獎最佳搖滾男歌手Lenny Kravitz在剛毅昂揚的"You're An Original"和可洛的齊聲飆唱;佛利伍麥克合唱團傳奇女主唱Stevie Nicks則和她在專輯同名曲 "C'mon C'mon"中一起放聲高歌;其他還包括鄉村美聲團體狄克西女子三人組中的Natalie Maines、老牌鄉村民謠女伶Emmylou Harris、藍調吉他大師Doyle Bramhall II等人跨刀演出,讓這張專輯更顯豐富多姿,而歌曲內容同樣記錄著平凡人的生活點滴,更顯暢快淋漓。

2005年發行的《野地狂花Wildflower》以民謠為基調,整體顯得比以往更為抒情、內斂而自省,在告示牌排行榜上雖高居第二名,在商業銷售上卻不如以往成功;但此時可洛面對許多生命波折,包括在2005年9月與公路自行車賽職業車手藍斯・阿姆斯壯結婚後,又在隔年2月因對婚姻和小孩的理念不同而分手;並隨即發現罹患乳癌,並前往洛杉磯治療。她對生命的熱情毫不止息,2007年起還陸續收養了兩名男孩。

《漫漫長路Detours》(2008)和《距離孟菲斯100哩 100 Miles from Memphis 》(2010)這兩張專輯明顯注入了更多明亮、活潑而正面的元素,這樣的作風也延續到跳槽華納、改走鄉村曲風的《宛如在家Feels Like Home》 (2013)、找回老夥伴Jeff Trott,共同製作、現代搖滾風格的《作自己Be Myself》(2017),都可見痕跡;而在今年2019年,她也有第十一張、據說也是最後一張個人專輯《牽絆Threads》問世。

《牽絆Threads》是一張相當特殊的專輯;雪瑞兒.可洛認為這是她音樂生涯的標示,由 Big Machine 唱片公司在2019年8月30日發行,集結多位可洛音樂界的朋友、偶像、新進藝人等的力量共同完成。4月先公布的首隻單曲“Redemption Day”取材自她的同名第二張專輯,改和傳奇鄉村天王Johnny Cash一起演唱;其他合作對象還包括搖滾才女St. Vincent、鄉村歌后Bonnie Raitt與 Mavis Staples 、多年來的前輩好友Stevie Nicks 以及天王巨星級的Eric Clapton、Sting、James Taylor、滾石合唱團的Keith Richards、Willie Nelson等星光熠熠的名單,專輯中一共收錄17首作品,重量級的企圖極為明顯。

在“Redemption Day”的MV中,雪瑞兒・可洛穿插許多令人震撼的新聞畫面,直指暴力、威權、種族、文明衝突等社會根本性問題,簡單的鋼琴伴奏加上扣人心弦的質樸演唱,似乎也標示了雪瑞兒・可洛多年來寄情於音樂的種種--這個世界其實有太多太多的不美好,透過音樂,我們是否可以讓心靈更為淨化,去除這些醜惡的層面?

從流行到搖滾,雪瑞兒・可洛有幸在女性歌手最能發揮特色的年代走紅、多年來持續展現熱情、源源不絕的創作中,展現豐富多樣化、有質感的音樂,以及奔放美好的歌聲,也成為眾多後輩女歌手起而效尤的對象,絕對是一位重要的女性搖滾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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