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事想想】龍吼:香港將迎來未知新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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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這三天的大變,抓住了全球媒體的目光,大家實在難以想到,本來一個平凡的週末,香港突然變成了觸目的主角。

無疑,在很多臺灣人眼中,香港人的印象就是市徻、勢利、實際、冷喉,言必及錢的一群人。這樣的印象是否偏見,暫且不論,但是不能否認,香港人自己或多或少也承認這樣的印象,視之為自己的民族性,某些時候還會以此自豪,你可以看到某些港片裡,就是有些對白,直接把努力賺錢當成道德的一部份。

這樣的印象相信很多人都有,除了難以令人忘懷的港星和粵式飲茶,以及各個高樓大廈萬家燈火外,這種性格這是香港人最常見的面向。也是給外人最常見的印象, 這某程度上並不算甚麼令人愛好的性格。我們不能否認香港人的確有相當部份就是如此,去到今天亦是如此。這地方怎麼看都不像能繼承了五四運動靈魂。

偏偏這幾天卻出現了這樣的浪潮,說得簡單一點,這件事就是大陸說香港有普選了。大概計劃是這樣,三個餐選一個,牛肉蛋飯、雞蛋牛肉飯、牛肉雞蛋飯,反正給你選,怎麼選都會吃到雞蛋和牛肉。香港人不爽,然後罷課學運抗議。但香港人一向勢利,大家心裡想雖然香港人會不滿,但給你抗議幾天大概就累了自己散去,最終鬧一鬧就不了了之。

本來好像很輕描淡寫就會消失的事情,突然卻變成星火燎原,上了世界各地頭條的事情。為何會這樣?

事情的發展,其實就和一貫沒甚麼分別,政府做了香港人不爽的事,香港人吵、抗議、和平示威,然後慢慢疲累,大家開始頂不住,人數慢慢減少--理想來說, 小事化無。可是這次香港警察卻抓了未成年的學生領袖,而且還在理由不足下搜尋其家,帶走其電腦。

這個行為突然觸動了香港人那個沉睡了很久的另一面,一下子產生了誰也沒預料到的情感爆發。如果有留意網絡,很多平時都不管政治的人,也生氣地完全無法接受警察這樣的行為。

曾經在1989年,望著中國大陸發生的事情,住了600萬天天只看著錢的人的香港,竟然出現了超過100萬人的遊行。所有的影視紅星都出來和應,如果想看到當時的盛況,在網絡上搜尋關鍵字「民主歌星獻中華」的影片,你會想起,香港除了勢利之外,在某些情況下也是能散發出驚人的情感力量,讓人無法跟平時愛錢的港人拉上關係的熱血,能夠瞬間組織起強烈共同感的城市。我們平時看到的是李嘉誠所代表的「經濟香港」,但是這個城市,背後隱約是李小龍式的「熱血」。

25年前那一瞬間,曾經出現過。踏進九十年代,香港人又回到那副勢利、市徻,有時看不起人、有時討人厭的樣子。隨著九七之後,惡劣性格更是散發,資產價格,包括租金、房地產價錢的暴升,使很多人得到了巨額的金錢,銅臭變得比之前更厲害。那個沉睡的性格就是消失無蹤。

但這幾天,在沒有任何人的計劃和預期下,事情突然的擴大,原本抗議的幾百人,在兩天裡快速的膨脹到幾萬人,而警方也不斷的升級其武力,從防暴警去到催淚彈和水炮,但這不僅沒有把大眾恐嚇壓倒,反而激起了更多人的反感。原本預備在十月一日佔領中環的那群人,也發覺突然出現了極好的時勢,便乘上了便車,直接的合流。事情毫無預警的瞬間爆發,出乎任何人,包括是參與者自己的預料。

要說現在能分析些甚麼,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香港政府被賞了一下很大的耳光。不論事情怎發展,香港政府都會在尷尬的位置。就以一個比較離譜的發展為例:如果中國大陸直接介入此事才能擺平,香港政府作為代理人,就會完全顏面無存了。香港政府當初作這樣的行為時,應該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不可收拾的;可是他已經發生了。

佔領中環是否重點?其實這看起來更像是陪襯,反而重點是,警方這次的政策,像是不慎觸摸了小龍的逆鱗,突然將其從漫長的睡眠當中喚醒出來。不僅沒有政府希望的小事化無,反而向著相反的方向惡化,小事化大,而且在這個自由港發生這樣的事情,立即就受到全世界的觸目,各地的傳媒紛紛報導。

東方之珠閃出了一絲異暉。三天之內,香港人變得一點也不像印象中的香港人,對於臺灣人來說,更很容易產生切身處地的聯想,這種感同身受,更使臺灣的年輕人在香港學運中竟然也扮演了重要的支援角色。

在這樣的形勢下不難看出,這世界變化的巨輪已經被推展,只是我們也很難想像, 世界正在被推向哪一方。這世界能有怎樣的變化?但可以看出的是,過去25年的時代慢慢隨之結束,我們將迎來一個未知的新時代。

作者